秦晋崤之战是公元前627年,晋襄公率军在晋国崤山隘道全歼偷袭郑国的秦军的重要伏击战。肴之战也让秦国第一次妄图称霸中原失败。以下是小编为你精心整理的秦晋崤之战交战双方有什么结局,希望你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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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晋崤之战交战双方是春秋时期的秦军和晋军,双方领导国军分别是秦穆公和晋襄公。
公元前627年四月,秦军进入埋伏圈,在晋与姜戎夹击下,全军覆没,孟明视、西乞术、白乙丙等三帅被俘。晋军全胜而归,文嬴(文公夫人,襄公嫡母)向襄公请求释放秦国三帅,说他们是构成秦、晋二君间隙的罪魁,请让他们回国去接受杀戮。襄公即释放了秦国三帅。先轸得知,责备襄公处置失当。襄公又命阳处父去追击,秦三帅已登舟渡河。孟明等三帅回到秦国,穆公不但没有加罪,反而更加信用,使专任军事。
周襄王二十七年,秦孟明率师伐晋,战于彭衙(今陕西白水县东北),秦师失败。同年冬,晋大夫先且居率宋、陈、郑联军伐秦,取汪及彭衙而还。次年,秦穆公亲自率军伐晋,渡过黄河,焚烧船只,以示决心死战。攻取晋国的王官(在今山西闻喜县南)及郊(闻喜西)。晋人不出,秦军掉头向南,由茅津再渡黄河,到达肴山,封肴中秦军尸骨而后还。此二役则是肴战之余波。
肴之战是春秋史上的一次重要战役。它的爆发不是偶然的,而是秦、晋两国根本战略利益矛盾冲突的结果。秦在肴之战中轻启兵端,孤军深入,千里远袭,遭到前所未有的失败。从此秦国东进中原之路被晋国扼制,穆公不得不向西用兵,"益国十二,开地千里,遂霸西戎" ,肴之战标志晋、秦关系由友好转为世仇。此后秦采取联楚制晋之策,成为晋在西方的心腹大患。而晋国为保持霸主地位,也不得不在西、南二方对付秦、楚两大国的挑战。所以,楚虽未参加郩之战,但却是肴之战的最大受益者。
春秋中期,秦在穆公即位后,国势日盛,已有图霸中原之意。但东出道路被晋所阻。周襄王二十四年(公元前628年) 秦穆公得知郑、晋两国国君新丧,不听大臣蹇叔等劝阻,执意要越过晋境偷袭 郑国。晋襄公为维护霸业,决心打击秦国。为不惊动 秦军,准备待其回师时,设伏于 崤山(xiao二声”)(今河南省洛宁县东宋乡王岭村交战沟)险地而围歼之。十二月,秦派 孟明视等率军出袭郑国,次年春顺利通过崤山隘道,越过晋军南境,抵达滑(今河南偃师东南),恰与赴周贩牛的郑国商人弦高相遇。机警的弦高断定秦军必是袭郑,即一面冒充郑国使者犒劳秦军,一面派人回国报警。孟明视以为郑国有备,不敢再进,遂还师。
晋国侦知,命 先轸率军秘密赶至崤山,并联络当地 姜戎埋伏于 隘道两侧。 秦军重返崤山,因去时未通敌情,疏于戒备。晋军见秦军已全部进入伏击地域,立即封锁峡谷两头,突然发起猛攻。晋襄公身著丧服督战,将士个个奋勇杀敌。秦军身陷隘道,进退不能,惊恐大乱,全部被歼。
却说秦将杞子、逢孙、杨孙三人,屯戍于郑之北门。见晋国送公子兰归郑,立为世子,忿然曰:“我等为他戍守,以拒晋兵。他又降服晋国,显得我等无功了。”已将密报知会本国。秦穆公心亦不忿,只碍著晋侯,敢怒而不敢言。及公子兰即位,待杞子等无加礼。杞子遂与逢孙、杨孙商议:“我等屯戍在外,终无了期。不若劝吾主潜师袭郑,吾等皆可厚获而归。”正商议间,又闻晋文公亦薨,举手加额曰:“此天赞吾成功也!”前遣心腹人归秦,言于穆公曰:“郑人使我掌北门之管,若遣兵潜来袭郑,我为内应,郑可灭也。晋有大丧,必不能救郑。况郑君嗣位方新,守备未修,此机不可失。”秦穆公接此密报,遂与蹇叔及百里奚商议。二臣同声进谏曰:“秦去郑千里之遥,非能得其地也,特利其俘获耳。夫千里劳师,跋涉日久,岂能掩人耳目?若彼闻吾谋而为之备,劳而无功,中途必有变。夫以兵戍人,还而谋之,非信也;乘人之丧而伐之,非仁也;成则利小,不成则害大,非智也;失此三者,臣不知其可也!”穆公艴然曰:“寡人三置晋君,再平晋乱,威名著于天下。只因晋侯败楚城濮,遂以伯业让之。今晋侯即世,天下谁为秦难①者?郑如困鸟依人,终当飞去。乘此时灭郑,以易晋河东之地,晋必听之。何不利之有?”蹇叔又曰:“君何不使人行吊于晋,因而吊郑,以窥郑之可攻与否?毋为杞子辈虚言所惑也。”穆公曰:“若待行吊而后出师,往返之间,又几一载。夫用兵之道,疾雷不及掩耳,汝老惫②何知?”乃阴约来人:“以二月上旬,师至北门,里应外合,不得有误。”
于是召 孟明视为大将,西乞术、白乙丙副之,挑选精兵三千余人,车三百乘,出东门之外。孟明乃百里奚之子,白乙乃蹇叔之子。出师之日,蹇叔与百里奚号哭而送之曰:“哀哉,痛哉!吾见尔之出,而不见尔之入也!”穆公闻之大怒,使人让③二臣曰:“尔何为哭吾师?敢沮吾军心耶?”蹇叔、百里奚并对曰:“臣安敢哭君之师?臣自哭吾子耳!”白乙见父亲哀哭,欲辞不行。蹇叔曰:“吾父子食秦重禄,汝死自分内事也。”乃密授以一简,封识甚固,嘱之曰:“汝可依吾简中之言。”白乙领命而行,心下又惶惑,又凄楚。惟孟明自恃才勇,以为成功可必,恬不为意。
大军既发,蹇叔谢病不朝,遂请致政①。穆公强之。蹇叔遂称病笃,求还铚村。百里奚造其家问病,谓蹇叔曰:“奚非不知见几之道,所以苟留于此者,尚冀吾子生还一面耳!吾兄何以教我?”蹇叔曰:“秦兵此去必败。贤弟可密告子桑,备舟辑于河下,万一得脱,接应西还。切记,切记!”百里奚曰:“贤兄之言,即当奉行。”穆公闻蹇叔决意归田,赠以黄金二十斤,彩缎百束,群臣俱送出郊关而返。百里奚握公孙枝之手,告以蹇叔之言,如此恁般:“吾兄不托他人,而托子桑,以忠勇,能分国家之忧也。不可泄漏,当密图之!”公孙枝曰:“敬如命。”自去准备船只。不在话下。
却说孟明视见白乙领父密简,疑有破郑奇计在内,是夜安营已毕,特来索看。白乙丙启而观之,内有字二行曰:“此行郑不足虑,可虑者晋也。崤山地险,尔宜谨慎。我当收尔骸骨于此!”孟明掩目急走,连声曰:“咄咄!晦气,晦气!”白乙意亦以为未必然。三帅自冬十二月丙戌日出师,至明年春正月,从周北门而过,孟明曰:“天子在是②,虽不敢以戎事谒见,敢不敬乎?”传令左右,皆免胄下车。前哨牙将褒蛮子,骁勇无比,才过都门,即从平地超越登车,疾如飞鸟,车不停轨。孟明叹曰:“使人人皆褒蛮子,何事不成?”众将士哗然曰:“吾等何以不如褒蛮子?”于是争先攘臂呼于众曰:“有不能超乘者,退之殿①后!”凡行军以殿为怯,军败则以殿为勇。此言殿后者,辱之也。一军凡三百乘,无不超腾而上者。登车之后,车行迅速,如疾风闪电一般,霎时不见。
时周襄王使王子虎同王孙满,往观秦师。过讫,回复襄王。王子虎叹曰:“臣观秦师骁健如此,谁能敌者?此去郑必无幸矣!”王孙满时年甚小,含笑而不言。襄王问曰:“尔童子以为何如?”满对曰:“礼,过天子门,必卷甲束兵而趋。今止于免胄,是无礼也。又超乘而上,其轻甚矣。轻则 寡谋,无礼则易乱。此行也,秦必有败衂②之辱,不能害人,只自害耳!”
却说郑国有一商人,名曰 弦高,以贩牛为业。自昔王子颓爱牛,郑、卫各国商人,贩牛至周,颇得重利。今日弦高尚袭其业。此人虽则商贾之流,倒也有些忠君爱国之心,排患解纷之略。只为无人荐引,屈于市井之中。今日贩了数百肥牛,往周买卖。行近黎阳津,遇一故人,名曰蹇他,乃新从秦国而来。弦高与蹇他相见,问:“秦国近有何事?”他曰:“秦遣三帅袭郑,以十二月丙戌日出兵,不久即至矣。”弦高大惊曰:“吾父母之邦,忽有此难,不闻则已,若闻而不救,万一宗社沦亡,我何面目回故乡也?”遂心生一计,辞别了蹇他,一面使人星夜奔告郑国,教他速作准备。一面打点犒军之礼,选下肥牛二十头随身,余牛俱寄顿客舍。弦高自乘小车,一路迎秦师上去。来至滑国,地名延津,恰好遇见秦兵前哨,弦高拦住前路,高叫:“郑国有使臣在此,愿求一见!”前哨报入中军。孟明视倒吃一惊,想道:“郑国如何便知我兵到来,遣使臣远远来接?且看他来意如何。”遂与弦高车前相见。弦高诈传郑君之命,谓孟明曰:“寡君闻三位,将行师出于敝邑,不腆之贼,敬使下臣高远犒从者。敝邑摄乎大国之间,外侮迭至,为久劳远戍,恐一旦不戒,或有不测,以得罪于上国,日夜儆备,不敢安寝。惟执事谅之!”孟明视曰:“郑君既犒师,何无国书?”弦高曰:“执事以冬十二月丙戌日出兵,寡君闻从者驱驰甚力,恐俟词命之修①,或失迎犒,遂口授下臣,匍匐请罪,非有他也。”孟明视附耳言曰:“寡君之遣视,为滑故也,岂敢及郑?”传令:“住军于延津!”弦高称谢而退。西乞白乙问孟明:“驻军延津何意?”孟明视曰:“吾师千里远涉,止以出郑人之不意,可以得志。今郑人已知吾出军之日,其为备也久矣。攻之则城固而难克,围之则兵少而无继。今滑国无备,不若袭滑而破之。得其卤获,犹可还报吾君,师出不为无名也。”是夜三更,三帅兵分作三路,并力袭破滑城。滑君奔翟。秦兵大肆掳掠,子女玉帛,为之一空。史臣论此事,谓秦师目中已无郑矣。若非弦高矫②命犒师,以杜③三帅之谋,则灭国之祸,当在郑而不在滑也。有诗赞云:
千里驱兵狠似狼,岂因小滑逞锋铓。
弦高不假军前犒,郑国安能免灭亡?
滑自被残破,其君不能复国。秦兵去后,其地遂为卫国所并。不在话下。
话说中军元帅先轸,已备知秦国袭郑之谋,遂来见襄公曰:“秦违蹇叔、百里奚之谏,千里袭人。此卜偃所谓‘有鼠西来,越我垣墙’者也。急击之,不可失!”栾枝进曰:“秦有大惠于先君,未报其德,而伐其师,如先君何?”先轸曰:“此正所以继先君之志也,先君之丧,同盟方吊恤之不暇。秦不加哀悯,而兵越吾境,以伐我同姓之国,秦之无礼甚先!先君亦必含恨于九泉,又何德之足报?且两国有约,彼此同兵。围郑之役,背我而去。秦之交情,亦可知矣。彼不顾信,我岂顾德?”栾枝又曰:“秦未犯吾境,击之毋乃太过?”先轸曰:“秦之树①吾先君于晋,非好晋也,以自辅也。君之伯诸侯,秦虽面从,心实忌之。今乘丧用兵,明欺我之不能庇郑也。我兵不出,真不能矣!袭郑不已,势将袭晋,谚云:‘一日纵敌,数世贻殃。’若不击秦,何以自立?”赵衰曰:“秦虽可击,但吾主苫块①之中,遽兴兵革,恐非居丧之礼。”先轸曰:“礼,人子居丧,寝处苫块,以尽孝也。翦强敌以安社稷,孝孰大焉?诸卿若云不可,臣请独往?”胥臣等皆赞成其谋。先轸遂请襄公墨缞治兵②。襄公曰:“元帅料秦兵何时当返?从何路行?”先轸屈指算之曰:“臣料秦兵,必不能克郑。远行无继,势不可久。总计往返之期,四月有余,初夏必过渑池。渑池乃秦、晋之界,其西有崤山两座,自东崤至于西崤,相去三十五里,此乃秦归必由之路。其地树木丛杂,山石崚嶒,有数处车不可行,必当解骖不走。若伏兵于此处,出其不意,可使秦之兵将,尽为俘虏。”襄公曰:“但凭元帅调度。”先轸乃使其子先且居,同屠击引兵五千,伏于崤山之左;使胥臣之子胥婴,同狐鞫居引兵五千,伏于崤山之右;候秦兵到日,左右夹攻。使狐偃之子狐射姑同韩子舆,引兵五千,伏于西崤山,预先砍伐树木,塞其归路。使梁繇靡之子梁弘同莱驹,引兵五千,伏于东崤山。只等秦兵尽过,以兵追之。先轸同赵衰、栾枝、胥臣、阳处父、先蔑一班宿将,跟随晋襄公,离崤山二十里下寨,各分队伍,准备四下接应。正是:“整顿窝弓射猛虎,安排香饵钓鳌鱼。”
再说秦兵于春二月中,灭了滑国,掳其辎重,满载而归。只为袭郑无功,指望以此赎罪。时夏四月初旬,行及渑池,白乙丙言于孟明曰:“此去从渑池而西,正是崤山险峻之路,吾父谆谆叮嘱谨慎,主帅不可轻忽。”孟明视曰:“吾驱驰千里,尚然不惧,况过了崤山,便是秦境。家乡密迩①,缓急可恃②,又何虑哉?”西乞术曰:“主帅虽然虎威,然惧之无失。恐晋有埋伏,卒然而起,何以御之?”孟明视曰:“畏晋如此,吾当先行。如有伏兵,吾自当之!”乃遣骁将褒蛮子,打著元帅百里旗号,前往开路。孟明视做第二队,西气第三队,白乙第四队,相离不过一二里之程。
却说褒蛮子惯使著八十斤重的一枘方天画戟,抡动如飞,自谓天下无敌。驱车过了渑池,望西路进发。行至东崤山,忽然山凹里鼓声大震,飞出一队车马,车上立著一员大将,当先拦路,问:“汝是秦将孟明否?吾等候多时矣。”褒蛮子曰:“来将可通姓名。”那将答曰:“吾乃晋国大将莱驹是也!”蛮子曰:“教汝国栾枝、魏犨来到,还斗上几合戏耍,汝乃无名小卒,何敢拦吾归路?快快闪开,让我过去。若迟慢时,怕你捱不得我一戟!”莱驹大怒,挺长戈劈胸刺去。蛮子轻轻拨开,就势一戟刺来。莱驹急闪。那戟来势太重,就刺在那车衡之上。蛮子将戟一绞,把衡木折做两段。莱驹见其神勇,不觉赞叹一声道:“好孟明,名不虚传!”蛮子呵呵大笑曰:“我乃孟明元帅部下牙将褒蛮子便是!我元帅岂肯与汝鼠辈交锋耶?汝速速躲避,我元帅随后兵到,汝无噍类③矣!”莱驹吓得魂不附体,想道:“牙将且如此英雄,不知孟明还是如何?”遂高声叫曰:“我放汝过去,不可伤害吾军!”遂将车马约①在一边,让褒蛮子前队过去。蛮子即差军士传报主帅孟明,言:“有些小晋军埋伏,已被吾杀退。可速上前合兵一处,过了崤山,便没事了。”孟明得报大喜,遂催趱西乞白乙两军,一同进发。
且说莱驹引兵来见梁弘,盛述褒蛮子之勇。梁弘笑曰:“虽有鲸蛟,已入铁网,安能施其变化哉?吾等按兵勿动,俟其尽过,从后驱之,可获全胜。”
再说孟明视等三帅,进了东崤,约行数里,地名上天梯、堕马崖、绝命岩、落魂涧、鬼愁窟、断云峪,一路都是有名的险处,车马不能通行。前哨褒蛮子,已自去得远了。孟明曰:“蛮子已去,料无埋伏矣。”吩咐军将,解了辔索,卸了甲胄,或牵马而行,或扶车而过。一步两跌,备极艰难。七断八续,全无行伍。有人问道:“秦兵当出行,也从崤山过去的,不见许多艰阻。今番回转,如何说得恁般?”这有个缘故。当初秦兵出行之日,乘著一股锐气,且没有晋兵拦阻,轻车快马,缓步徐行,任意经过,不觉其若。今日往来千里,人马俱疲困了,又掳掠得滑国许多子女金帛,行装重滞。况且遇过晋兵一次,虽然硬过,还怕前面有伏,心下慌忙,倍加艰阻,自然之理也。
孟明视等过了上天梯第一层险隘,正行之间,隐隐闻鼓角之声,后队有人报道:“晋兵从后追至矣!孟明视曰:“我既难行,他亦不易。但愁前阻,何怕后追?吩咐各军,速速前进便了!”教白乙前行:“我当亲自断后,以御追兵。”又蓦①过了堕马崖。将近绝命岩了,众人发起喊来,报道:“前面有乱木塞路,人马俱不能通,如何是好?”孟明视想:“这乱木从何而来?莫非前面果有埋伏?”乃亲自上前来看。但见岩旁有一碑,镌上五字道:“文王避雨处。”碑旁竖立红旗一面,旗竿约长三丈有余,旗上有一“晋”字。旗下都是纵横乱木。孟明视曰:“此是疑兵之计也。事已至此,便有埋伏,只索上前。”遂传令教军士先将旗竿放倒,然后搬开柴木,以便跋涉。谁知这面晋字红旗,乃是伏军的记号。他伏于岩谷僻处,望见旗倒,便知秦兵已到,一齐发作。秦军方才搬运柴木,只闻前面鼓声如雷,远远望见旌旗闪烁,正不知多少军马。白乙丙且教安排器械,为冲突之计。只见山岩高处,立著一位,姓狐名射姑,字贾季,大叫道:“汝家先锋褒蛮子,已被缚在此了。来将早早投降,免遭屠戮!”原来褒蛮子恃勇前进,堕于陷坑之中,被晋军将挠钩搭起,绑缚上囚车了。白乙丙大惊,使人报知西乞术与主将孟明,商议并力夺路。孟明视看这条路径,只有尺许之阔。一边是危峰峻石,一边临著万丈深溪,便是落魂涧了,虽有千军万马,无处展施。心生一计,传令:“此非交锋之地。教大军一齐退转东崤宽展处,决一死战,再作区处。”白乙丙奉了将令,马退回。一路闻金鼓之声,不绝于耳。才退至堕马崖,只见东路旌旗,连接不断,却是大将梁弘同副将莱驹,引着五千人马,从后一步步袭来。秦军过不得堕马崖,只得又转。此时好象蚂蚁在热盘之上,东旋西转,没有个定处。
孟明视教军士从左右两旁,爬山越溪,寻个出路。只见左边山头上金鼓乱鸣,左有一枝军占住,叫道:“大将先且居在北,孟明视早早投降!”右边隔溪一声炮响,山谷俱应,又竖起大将胥婴的旗号。孟明视此时,如万箭攒心,没摆布一头处。军士每分头乱窜,爬山越溪,都被晋兵斩获。孟明视大怒,同西乞、白乙二将,仍杀到堕马崖来。那柴木上都掺有硫黄焰硝引火之物,被韩子舆放起火来,烧得“焰腾腾烟涨迷天,红赫赫火星撒地。”后面梁弘军马已到,逼得孟明视等三帅叫苦不迭。左右前后,都是晋兵布满。孟明视谓白乙丙曰:“汝父真神算也!今日困于绝地,我死必矣!你二人变服,各自逃生。万一天幸,有一人得回秦国,奏知吾主,兴兵报仇,九泉之下,亦得吐气!”西乞术、白乙丙哭曰:“吾等生则同生,死则同死,纵使得脱,何面目独归故国?……”言之未已,手下军兵,看看散尽,委弃车仗哭械,连路堆积。孟明等三帅无计可施,聚于岩下,坐以待缚。晋兵四下围裹将来,如馒头一般,把秦家兵将,做个餤子①,一个个束手受擒。杀得血污溪流,尸横山径;匹马只轮,一些不曾走漏。髯翁有诗云:
千里雄心一旦灰,西崤无复只轮回。
休夸晋帅多奇计,蹇叔先曾堕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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